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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棚上的“婚礼"
远远的,远远的,从大门走进来,就看到它,静静挂在一根横杆上。几十套男装女装已让先来的文友们挑走了,只剩下它在那儿,像在等待她的归人。我看了看摸了摸,再瞧一下自己这么小巧,穿上它太长了吧,转念一想,只有它在等我这个远道而来的人。这是它与我的缘分。
邱洲亮第一次穿上汉服,步入南国美文大赛现场
取下它,柔柔软软的,我如触摸到了心里一个柔软的梦。
我第一次穿汉服,而且还是这么长有些复杂的汉服。穿上它总觉得不对劲,连腰带都绑得怪怪的。瞧镜子一看,悲从心起,自己是一个丑到把一套漂亮华美的汉服遭塌成这样子的人?怎么出去见人?
一声柔和的声音:姐姐,不是这样子穿的,我来帮你吧。我像见到救兵一样。
一位说话声音很好听,眉眼带笑的女孩手脚麻利地帮我穿上汉服,再绑好两根几米长的腰带,然后让我照镜子。镜子里的人,美到让自己有了一刹那的梦幻。
又传来女孩温柔的声音:这汉服像婚纱一样,姐姐穿上像新娘。我看看镜子里的人,再看看身上一袭轻纱、裙摆摇曳拖地,活脱脱新娘出嫁的样子。我低着头向女孩说谢谢,再不敢看她,怕她看到我噙着泪水的眼睛。
打开门前我用了十几秒平静自己的情绪才敢走出大厅。我双手拉起拖地裙摆,这一刻,我仿佛觉得爷爷就站在门外,看着我穿上婚纱出嫁。
我在鼓声、乐声、欢声中从大门的红地毯走过。
穿过大厅,一张张脸孔,把他们想象成了来参加我婚礼的宾客。
爷爷盼了多年的场景就是这样子的。
参赛作家(部分)合影
当年,儿子他爸的父母强烈反对,我俩没有婚礼,没有择日入嫁,而且一直远走他乡在顺德工作生活。
我以为两个人相爱就可以了。后来,爷爷不在了,不断有人告诉我,看到邻居的女孩、亲戚的女儿出嫁,爷爷一脸羡慕。爷爷每次喝了附近人家的嫁女酒,都会暗自伤感几天。爷爷心里一直盼望看到我穿上婚纱幸福出嫁。
庚子年十二月二十日,在中山金钻酒店,穿上了像婚纱的汉服,像新娘走在红地毯上,我知道这一天爷爷等了很久。我相信他在很远的地方能看到。
颁奖典礼一结束,我谁也不等,谁也不叫,就冲回了酒店9楼的房间,再也控制不住,趴在床上放声大哭。
尾随而回的室友不解地问:获奖也不用那么兴奋到哭吧?你在北京获过奖,在上海也获过奖,用得着这么激动吗?
由于吃了燥热的食物,那几天喉咙发炎声音嘶哑,我拼尽全力想给室友解释。但哭过之后,声音更哑了。越急越表达不了,室友一脸疑惑看着我。
我边深呼吸,边拍胸口,再喝了半杯盐水,然后压低声带一字一顿地对室友说:有人说我今天穿得像婚纱。爷爷生前最想看到我出嫁,我觉得今天就是文棚为我举办了一场迟了二十年的婚礼。
室友也低下了头,幽幽地说:最爱她的人也没等到她做母亲这一天。
南国美文踢馆赛开幕式(视频截图)
爷爷病重时,家人都回来,上海的叔叔也回来,可是爷爷什么话也没留一句就到了远方。别人说是爷爷没有遗憾就会这样安详离开的,我们也信以为真。
奶奶将离开人世,没有对父亲、四叔、弟弟交待什么,只悄悄对我说:爷爷去世前念叨没看到你出嫁,他还想彩礼要有两条金华火腿。奶奶不敢说她也想看到我出嫁,她只叮嘱我要幸福地生活。
我想不透爷爷为什么想我结婚有两条金华火腿。我们家与浙江金华没有什么关系。家乡当地也没有结婚要火腿的风俗,平时家里也很少买火腿做菜。奶奶没有问爷爷,时间,它不会给我答案。
每次到商场看到金华火腿,就会想到爷爷,就会想到爷爷有一个盼望落空的心愿。
我走到窗前,望着天边的夕阳。它是冬日暖阳,我把它看成爷爷微笑的脸,在看着我,在今天像新娘出嫁。
归程,坐在中山至茂名的轻轨列车上,我摸着红彤彤的获奖证书,想到结婚证书也是这模样的。我望向车窗外,托风告诉天堂的爷爷:我已经穿上"婚纱","嫁"给文棚了。它是一个有温暖的大家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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