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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很多人眼里，互联网似乎是年轻人的天下，小蔡琴他们长久以来被忽略，长久以来作为“朝阳大妈”或者“中国大爷”在段子中存在。
然而他们在一步步地通过互联网努力着，和那些“改变世界”的宏伟志向不一样，他们的全部努力，不过是完成普通的生活。
小蔡琴图为小蔡琴在上海年，蔡琴在央视春晚唱了《你的眼神》，优美的旋律，和蔡琴那富有辨识度的声音，让这首歌在内地越发广泛地被传唱开来。年，从新加坡的回来的韩芸偶然听到蔡琴的歌声，觉得非常惊艳，那像丝绒一样的嗓音让她百听不腻，更重要的是，蔡琴的音域、音色和韩芸的非常相近，不用降调就能轻松驾驭。她一发不可收拾，到处搜罗蔡琴的歌，一首一首学了下去。身边的人开始叫她“小蔡琴”，她欣然领受。11年过去了，除了KTV有人特意点，我们已经极少听到蔡琴的歌。但是现在，小蔡琴正在非常投入地唱着《祈祷》，不是站在舞台上，而是坐在手机屏幕前。她曾经是新加坡豪华夜总会舞台上光彩夺目的歌星，她现在是花镜直播上的一名主播。有人献上虚拟礼物，还有鲜花掌声，小蔡琴非常开心，会想起90年代的时候那段无忧无虑的青春岁月，她和一大群同样爱唱歌的伙伴，唱遍了所有流行歌曲。军歌嘹亮军歌嘹亮大叔的十七、八岁在延庆的知青点度过。在动乱年代，有段时间他坐在小板凳看着不到五米远的地方，有人被揪着头发按住头颅，绝望无助的表情，他心中颤抖，这个感觉直到他在插队多年后，还在心里。他怕自己再也回不去北京，怕自己一辈子待在这里。李双江的《祖国永远是春天》在全国流行起来，与此同时，全国的政治环境开始有所松动，他很快学会了这首歌，唱到副歌“祖国永远是春天”那一句的时候，他真希望祖国永远是春天啊。切身体会过国家局势的动荡对个人命运的影响，他觉得唱起来真正走心的不是轻飘飘的流行歌曲，而是那些嘹亮的“大歌”。所以，他在直播平台上的名字叫做”军歌嘹亮“。“想听苏联歌曲？那可多了去，比如《红莓花儿开》、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》、《三套车》……哎呀《三套车》我会。”说完，连伴奏都没打开，他就唱了起来，是中气十足的男高音。他白天是在某机关单位工作，晚上是在花镜上直播的一名主播。开专车的北京人当小蔡琴说“祈祷所有来看我直播的朋友都能幸福快乐”的时候，46岁的周先生正驱车前往燕莎，他的滴滴客户端来了一个新的订单。他出生在北京，做专车司机之前，“我做过很多的事情，也上过班，也读过书，做过很多事情，但是太成功的事情是没有的。”一年前，他贷款买了房，加上一个上高中，一个上小学的孩子，生活压力忽然大了起来，于是在家附近拉黑车。后来同行都开始用滴滴，于是他也成为了滴滴万司机中的一员。座有名字的立交桥，.8公里的道路总长，周先生在北京呆了近四十多个年头，一直认为北京很大很大。拉专车这件事，意味这座硕大而神秘的城市，将在他的面前平面展开。对于一开始只在家附近做黑车的周先生来说，这是一个重要的决定。城市之光郭致怡刚刚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，在烤泡芙之前垫一层锡纸，这个微小的举动能将让她的泡芙销量提升不少。直接烤的泡芙，底部有一层硬壳，灌不了多少奶油馅。经过郭致怡的改良，泡芙更加松软可口，而且里面有满满的奶油馅儿，看起来很实在。听着耳边《城市之光进行曲》的旋律，郭致怡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个大项目。作为回家吃饭上的一位家厨，她对待自己的订单也会非常认真。披萨和蛋挞一定要分开烤，否则会掌握不好火候；她家主打披萨，她从来不提前准备好很多份，总会接到一单就做一单，因为她怕不新鲜。原本抱着休息的态度回到家庭，却又开始了一件需要灌注心力的事情，为了处理烤牛轧糖时所用的花生，她需要连续工作三四个小时。其实在这之前，她在自己经营一家幼儿园，三四个小时的时间投入，远远超过卖掉牛轧糖的所得。或许每一个好孩子都应该得到一颗香甜的牛轧糖，但是相比于郭致怡这样的70后，小蔡琴和歌声嘹亮大叔生活中的甘美，都不能太轻易地得到。歌声与往事八十年代，小蔡琴还不叫小蔡琴，却已经登台演出过多次。她辗转找到一位独唱老师教她唱歌，可这位老师不多久就怀孕了。不过，老师非常热心地为她写了推荐信，让她去找山西省音乐学院的校长。她拿着推荐信，在校门口徘徊良久，一直没有勇气走进去。自己家庭条件并不好，上学，实在是个任性的选择。“反正我一个月80块钱，我花40，40块钱供你上学是够了！”说出这句话的人有个条件，是她毕业以后与他结婚。“可是我不爱他，那就不能利用人家啊。”再次提起往事，小蔡琴的大眼睛里滚出了泪珠，仍然说不后悔。90年代，她和一些朋友合资开了一家卡拉OK。这个投资决策并不高明，她最后赔了本，好在，她能每天都练习唱歌。卡拉OK关闭以后，小蔡琴成为职业歌手，辗转在婚礼或者各类开业仪式的舞台上，后来，有经纪人推荐她去新加坡唱歌。新加坡的舞台上，她每晚都需要穿华丽的晚礼服登台，生活有点像电视剧《我和春天有个约会》。说起自己最满意的一次演出，她的回答，还是22岁时，在山西省的一次比赛。她得到机会，穿着自己织的紫灰色毛衣和牛仔裤，“美不美说不上，但是起码我自己认为，是整整齐齐的。”她登台唱了一首《海外赤子》里的插曲《思乡曲》，有省歌舞剧院的钢琴老师给她伴奏。一曲完毕，掌声雷动。最满意的演出？军歌嘹亮大叔只记得自己最尴尬的那次。年12月的一天，延庆知青点举行文艺汇演，他的节目是独唱长征组歌中的《过雪山草地》，到“风雨侵衣骨更硬，野菜充饥志俞坚”的时候，声音忽然破了。观众开始起哄：“下去呗！给他唱劈咯——”台下坐的都是他的同学，还有自己喜欢的女同学。他捂着脸就下台了。27年之后，他才知道，原来自己小时候对嗓子的不合理使用，导致了单侧喉反神经麻痹，所以他以往在唱歌的时候，都是用一半的声带在发音。所以他嗓子总是有些哑，有时候唱多了高音，嗓子还会充血无法说话。年，大叔遇到了中央音乐学院嗓音研究所的张本安老师，按照张老师指导开始练习“咽音”唱法，开始尝试通过科学的练习打开自己的嗓子。“声乐不是技巧，是性格。”大叔说。他坚持练习，在单位空旷的演播厅里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练习的夜晚，包括春节。有一天晚上，他练习完毕准备回家，忽然听到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，过年了。憧憬的感觉涌上心头：虽然他可能永远也没有办法成为歌唱家，但是他可以证明自己。图为大叔直播的准备材料“作为一个男人，起码需要做点事情证明自己。”周先生说。军歌嘹亮大叔想一直在花镜唱下去，周先生则说，不一定会一直做专车司机，“有的人认为我要赚这么多钱就可以了，有的人想要更多，我是第二种。专车带来的收益是有限的，车轱辘跑飞了也就那么多，我觉得应该做一个有变量的东西。”一些改变这一天，小蔡琴美得像个新娘：洁白纱裙，精致妆容，头上还戴着珍珠花环，她静立在相机灯光的闪烁中，心里有轻快的旋律流淌着。“晚风吹着澎湖湾，白浪逐沙滩……”因为出色的表现，她被选中成为下一版花镜的开屏推荐主播。她应邀来到公司拍照。唱着蔡琴的那段时光，小蔡琴渐渐从一些难过失望中走了出来。蔡琴的歌声伴随她来到一个心态相对平稳的人生阶段，后来有朋友介绍她使用花镜直播。她对互联网一向不排斥，事实上她的第二任老公就是通过世纪佳缘认识的。老公非常支持她唱歌，还帮她找了音乐老师。每次直播前，她都会精心化好妆，穿上很好看的衣服。尽管花镜直播不像那些大的平台有那么高的流量和打赏数额。花镜直播更不像新加坡的夜总会，唱歌的时候，身上缀满亮片的礼服在追光灯下熠熠生辉。“在新加坡的时候没有你想的那么开心啦，每天很辛苦的，更让你无奈的时候，在那儿，唱歌就是一份工作而已，你唱也得唱，不唱也得唱。”但是在花镜直播上呢？“我说，大家爱听什么歌儿啊？就会有人说：‘你随便唱，你唱什么我都觉得好听！’我现在有好几个这样的粉丝！”小蔡琴说起这句话的时候，大眼睛里满溢着幸福的光。军歌嘹亮大叔在直播的时候总会念叨几句花镜直播的好处：“你看，又环保，还没有那么大的压力。更重要的是，你去外边参加大合唱去，要听指挥的，也要顾着大伙儿，在这里啊，能充分地发挥个人的才能！”他的父母都是军人，从小接受集体主义教育的他，仍然渴望有个地方能够充分展示自我，能够尽情高歌，能够与人交流互动。周先生在燕莎遇到的乘客，是前往机场的法国人，会一点儿中文，于是他们聊起天来。过去的一年，他开着车跑遍了北京的大街小巷，生活的节奏加快了很多，收入也变得比较稳定。“以前我觉得北京很大，跑了一年多专车，我感觉出来了，北京并不大。我这么说你可能有点不相信，但现在整个北京就在自己的脑子里——北京不大。”“其实巴黎很小”，法国人说，“大概就约等于北京一个朝阳区吧。”周先生非常惊讶，他也没有去过巴黎。“巴黎那样一个全世界都有名的城市，怎么会那么小呢？”看着车窗里流动的城市灯光，周先生心想：“还真有趣。”这个时候，郭致怡正在听着女儿的管乐练习曲研究蛋糕，有个认识的大姐从她经营的家庭厨房“听雅小轩”中订购了一款大理石蛋糕。烘焙出来之后，她发现上面有个小小的气泡，心里有点愧疚，于是在上面精心摆了很多水果切片。送出去以后她有点不安，结果过了一会儿她收到反馈：“太好吃了，分量还足！”做喜欢做的事情，还能与人分享，这是回家吃饭这样的APP给郭致怡带来的东西。军歌嘹亮大叔是50后，小蔡琴是60年的，周先生和郭致怡都是70后，他们发的朋友圈、发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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